正在此刻,她想通了一切。
这世间最尊贵的女人,享无上荣光。
他之前想让柳韶言替掉柳韶声,虽是因柳韶声行事,让他生警惕,但仍意在讨此奖赏,来试探元应时的诚意。
“学生还有一计。”她抬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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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必行被韶言的话挑起了兴趣:“你堂兄的妻?”
韶言不知老师心中许多计较,继续:“便是那位老师想带来北地未成的梅家小。她在南边时,与我堂兄柳镜池成了亲,又随着柳家一投北了。”
“只须用梅敬宜的死讯,激一激这位梅夫人,坐实了她杀人的妄语,再将脏泼向与她好的柳韶声上,此计可成。”
她还要多为自己争取一些!
韶言不仅仅是想嫁给齐朔。
“……”方必行沉默地思索着,仿佛在掂量韶言的计划是否可行。
韶言一门,便对着方必行福:“老师。”
声音里并无绪起伏,但听在韶言耳朵里,便觉得老师对她失望了。
方必行收到过南边的消息,说柳韶声在监粮时,特意关注过方家的产业。她提到方家时,言语间颇多愤慨。
若说之前只觉得她是个不稳定的因素,那么如今,却是实打实地与自己有矛盾。
此时诚意已经试来了——远不如他想象中多。
她正站在外间,托了小厮来通报。
“……”韶言咬了,脊背直,但本还扬着的垂,似乎难以启齿。
方必行不等她说来意,直接开问:“你是为了将军的事来寻我?”
除掉也好。
“好,你去。若此事能成,我再帮你将事大,传遍整个京城。这样一来,柳韶声必死无疑。将军想饶她
韶言不慌不忙:“她虽随夫家过来,但心中仍时时记挂南寇,对夫家从来不屑,常说些杀人的疯话。如今南朝已亡,她母家梅氏自然也不能幸免。且我还打听到,她兄梅敬宜,正战死在禄城。”
于是很宽和地笑:“请讲。”
方必行作为大儒,自有他的涵养,并不会轻易同年轻女置气,尤其是一个清冷脆弱,纤质柔的绝代人。她站在那里,一颦一笑,一举一动,都如佛画之中贡着的仙女,若即若离,赏心悦目,多看看也无妨。
“你与将军无缘,回去吧。”方必行淡淡摆手。
她也叫方必行老师。
不过,他又转念一想,如今的柳韶声,比当时更让他皱眉。
方必行皱眉:“柳家可是你的母家。”
“学生可试着从我堂兄的妻手,除掉柳韶声,帮老师分忧。”
方必行抚须:“哦?是她?她刚烈,确是位可用之人。撷音待如何呢?”
韶言仍然有成竹:“不止是我的母家,也是柳韶声的母家。她早叛柳家,又为柳家带来灾祸,而我却为家人奔走。如此,立现。”
“罢了,让她来。”他挥手叫小厮把人喊来。
韶言垂的帘里闪过光。
或许她于将军再无用。换句话说,再也嫁不得将军这么好的郎君。
她想当皇后。
真是上加。方必行越想越疼。
因着方必行为了将军的婚事,总将她以小友和学生的名义带在边,韶言耳濡目染,又用心打探,对现在的军政形势,也能了解个七七八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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