加官进爵9(2/3)

兰朔竭力回忆着在剧院里看过的那幕傩戏，可是三台村的《捉黄鬼》经历了太多的简化，六百多人的规模被压成四个，现在这么多人聚在这里，他本不知谁在表演什么。

那居然是谢萦！

谢萦上着乌纱帽，穿鲜红的蟒袍，右手上系着红绸带，握着一三尺的竹。最诡异的是，她虽然没有骑，却正端坐在一细细的扁担上，由四个差役打扮的人半跪在地抬着。

在兰朔面前，这支仪仗从开始缓缓分开，绕着蒿里山围成了一个圆。骑着的灯笼队和锣鼓队一向左一向右，了队伍最中间位置的那个人。

仪仗最前方的是灯笼队，手里提着灯盏，光线就来自于那里。然后是锣鼓队，大概是此前锣鼓和钹声的来源。再往后的人已经不再骑，而是步行跟在仪仗里，作路神打扮，手里提着串铃。

即使兰朔并不太了解戏曲，他也能看这样的作派应当是比较有地位的角，可是此刻，谢萦的况似乎也不大妙。

就算不知现正在发生什么，仅凭面前这样的场景，他猜也猜得，这是一场傩戏。

无论现在他前这些东西，是鬼怪，妖，还是别的什么……他们都正在忠实地扮演着一场大傩中的角。

而他自己，或者说，他和谢萦，为什么会被卷这里？他们在这场大傩里是什么角？

每个人脸上都着大的面，各式各样不一而足，城隍、灶君、土地、寿星，每张面的五官表也各异，只是全都如一辙的破旧不堪。

从她起开始，蒿里山边舞的两个人已经停了动作，和路神们一起围成圈站着。稀薄模糊的雾气里，所有“人”都沉默不语，兰朔了一气，听见了自己擂鼓般的心。

那是一支正在缓缓朝他们走来的仪仗。

兰朔始终一动也不能动地僵站着，起初还辨不清那光线的来源，然而很快，他就看清了那是什么。

那由差役抬着的扁担上，谢萦缓缓站了起来。

大概几十人的规模，骑在大上，蹄踏过土地，竟然没有发一丝半声音。

两人投地舞动着，好像已经完全忘记了兰朔的存在。兰朔后背发凉地站在原地，直到大概五分钟后，锣鼓声突然停止，周围顿时陷死一般的静寂。

周围什么也没有发生，谢萦却毫无反应，还是那呆板的语气，目视前方、毫无表地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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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所有“人”里，她是唯一没面的，可此刻她也不再是那副白吊带仔的打扮。

黑压压的人群穿过薄雾，像是荒地里的鬼火。

夜幕里，仪仗里的所有人都着大的面，仿佛影影绰绰的鬼魂，看她唱一首声并茂的独角戏。

她面无表，对面前如此诡异的一幕熟视无睹，看到他在这里也没有任何反应。昏暗的光浮动着照在她脸上，那双睛黑沉沉的，没有一丝属于活人的生气。

他没有疑惑太久。

灯笼队提灯，锣鼓队敲鼓，那两个人绕着蒿里山舞的人，大概也是在傩舞。

兰朔心顿时微微一，但比起谢萦的状况，这个什么“帝君”才是前的燃眉之急。可是，谢萦的话音落，本没有任何人应答，也没有人动，更没有所谓的“帝君”走来。

目光落在那个人上的一瞬，兰朔的心脏重重一。

与此同时，周围薄雾笼罩的黑暗里，亮起了影影绰绰的光。

那声音呆板而冷漠，和她平时的语气完全不同，大概神志并不在自己控制之。

动着四肢，像是认真地演着一场稽哑剧。这样的场景放在剧院里可能还会把人逗笑，可是在如此诡异的环境，只会让人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结了冰。

一时间仿佛连呼也变得急促了几分，兰朔用尽全力试图调动僵麻木的，可还是无法移动一寸。

“啪”地一声，细竹在手心一敲，谢萦喝：“帝君到！”